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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舟看着少师大人的马车逐渐远去,过了许久,有人来报,马车已出了金陵。
此时已至黄昏,傅渊也不得不连夜赶路回京城。自皇帝吐血离现在已经过去半月,这段时日里京城消息被封闭,他们远在金陵无法知晓京中的情况,但皇帝的状况肯定不容乐观,如果不想处在被动,就只能尽快回到那滩浑水里。
商炽已在原地站了许久,俞礼走时他站在这,走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。行舟进来看到,心头莫名觉得难受,他拱手道:“殿下,已安排妥当,等你下令就行事。”
“通河道。”商炽闭上眼,眉间满是疲倦。
行舟应了声,立刻领命执行,等在外面的劳工们缚紧腰上的绳索,一个接一个跳进挖好的河道里,准备将最后一道阈口破开。
只要这两端的阻塞破了,江水顷刻奔涌进新挖的第三条河道,整个治水的工程就到此结束。但最后这一步,也是最凶险的,江水灌入那刻的力道几乎能把人撕裂,一个不慎就会掉入江中,从此查无此人。
跳进河道的,都是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,只因商炽许诺,只要参与就会赏银百两,若人不在,便归其家人所有。
为了钱,有些人什么都肯做。
俞礼的计策中,已将这最后一步的危险降到最低,让他们从低处往高破,最后以巨石破最上面,如此江水一点一点灌进新的河道里,只要不决堤,只要积土不会被水势冲垮,那么这就是个万无一失的计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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