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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人群中缓缓站出一位身形魁梧，穿着黑色团花绸衫，腰系玉带的年轻汉子，看相貌大约不满三十岁，脸阔鼻正眉直，可谓相貌堂堂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，朱厚照一见他，便欢喜地叫了一声“宁皇叔”，然后快步迎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厚照扶起他，笑道：“你我叔侄何必讲这些虚礼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厚照凄然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厚照黯然道：“父皇这些年太辛苦了，我这个做儿子的没能给他分忧，还常惹他生气，今日思来，犹觉痛心愧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朱厚照偏偏很买这句台词的帐，含着泪重重“嗯”了一声……叔侄二人把臂相谈，秦堪在一旁静静地打量着朱宸濠。这位在路上走了小半年就为了进京给弘治帝拜个年的朱家奇葩，总算是亲眼见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堪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，那是一年前在南京抓的那位宁王府幕僚陈清元，跟王岳的干儿子刘琅勾结，欲购置大明制式兵器火器。后来这份功劳秦堪已送给了牟斌，如今陈清元正秘密关押在诏狱内，扣在牟斌手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历史上的宁王造反其实只是一出闹剧，宁王既无帝王的韬略与胸怀，也无枭雄的狠辣与果决。造反一个多月便被朝廷大军迅速扑灭，陈清元这个筹码委实可有可无。

        叔侄二人叙话差不多了，朱宸濠转过身看到了秦堪，目光一闪，笑道：“殿下，这位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堪躬身行礼道：“下官秦堪，见过宁王殿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堪脱口道：“谁乱印东西……下官失言，王爷谬赞，下官愧不敢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言语中竟带着几分得色。

        朱厚照缓缓扫过那群面有菜色，衣衫不整的军士，又见朱宸濠满是期待地盯着他，朱厚照不由为难地瞧了瞧秦堪，低声道：“秦堪，你觉得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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