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肆回 灌顶金鹤食蛇郎 潇水之中遇古兽 (2 / 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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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只听得数名甲士立出数声暴喝,喝声朗朗。那数枚“血滴子”瞬时打旋起来,在半空中七八上下飞旋,果然扭转着数道方向,颇具妙性,最终朝青松身位飞舞而去,顿时响彻出数阵异啸,犹似朔风吹袭。青松当下即将《金鹤灌顶咒》轻轻念动一遍,曰:

        南莫薄伽伐帝卑役杜。哆噜偰琉璃。犇喇婆。喝牟噜也。旦他揭多耶。阿阎喝帝。三藐三勃陀耶。旦暨他。唵。卑役逝。卑役逝。卑役杜。三没揭帝莎贺。

        对于佛学法咒,青松念时很是生拙,自幼以来从未修炼过佛家典法,只修习过佛家坐禅的学问,亦谈不上甚么热爱。今日念动,倒让他对佛学法门有极高的向往,因在念动法咒之时,气爽身清,庄严肃穆,犹如是道家修士打坐时的状态,果真是道佛两家修炼之法虽存有巨大差异,但两家原理还是相似的。青松念罢时,双手合什,旋即单手立在胸中,按着佛门礼数,朝前深深一鞠,瞬息间青松眉心幻化出一朵绚丽的金花,正缓缓绽放,开出一枚金丹,金丹倏然飞出,带动起一团金雾,煞是美奂无暇。金丹一飞将出来,迎风便变化出一只九尺高下的金鹤,浑身金黄,无半丝杂色,头顶鲜红,银睛铁喙,两爪如铜钩子一般。仰头响亮出一令鹤唳,飞将出来,同迎空来的数枚“血滴子”斗在一起。金鹤同数枚“血滴子”斗了约莫五息光景,“血滴子”纷纷被鹤爪抓起掷到空地上,失去妙用,化作虚无。那金鹤真是厉害无比,世间少有的灵禽。蛇郎与其后众甲士纷纷大惊失容,蜷缩一起。金鹤飞立在一块山岩上剔毛梳羽,颇是灵动,蛇郎一阵怒喝,它平日间最怕的便是云鹤,怕是吃它七寸及身下尾巴,登时是手足失措,很是惶恐。又眼珠一转,蛇尾一摇,立即生出一计,遂吐出蛇丹,放射出千道紫丝,以用来缚住金鹤。金鹤却不以为然,双爪倾前一衔,将那千道紫丝抓腾起,爪下又生出一团金火,甚是耀目,一把将紫丝烧成数团紫粉,飞洒而下。再看那蛇郎早已骇怕得窜入一块巨岩之下,金鹤高唳一声,早已如迅雷之势,电厉之威。张出两爪子,迎风便长成原来的一倍,抓按住那块巨岩,哗地一声巨岩顿时崩裂开去,石屑漫天,蛇郎藏身不住,又欲窜到草丛之中,刚伸出头来瞧时,金鹤复唳了一声,一嘴已将蛇郎给擒住,蛇郎将身一蜷,如同一钢圈,竟将金鹤的双脚缠着不松。鹤倒是不慌不忙,一嘴先将蛇头啄断,再用长嘴从两脚中轻轻一理,便将蛇身分作七八十段。再是几啄,便已吃入肚内,只剩下一枚蛇丹和一块蛇胆。那蛇胆奇黑无比,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善物,又是蛇妖先天生长的,金鹤鸣叫一声,将蛇丹与蛇胆同时吃去。只见那树丛中的数名甲士早已跪伏在地,颤颤发抖,不敢言语,肯望饶恕。金鹤又将爪子张出,一把抓起那些甲士,飞上高空,落入青山山顶上的悬崖边,长唳一声,双爪提溜着数名甲士,从崖上掷了下去,甲士们无不各个粉身碎骨,身胆俱裂。金鹤见使命已然完毕,一声长鸣,一振双翅,飞上云天,登时便失去影迹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松早已观得喜出望外,本以为金鹤会为他所用,怎想到金鹤已振翅飞走,不免心伤。之后心念一动,知晓虽然金鹤已去,倒留下副《金鹤灌顶咒》,只要将其熟记,将来遇劫必能再次召唤金鹤。只是可惜——当青松正欲从袖中取出那张法咒时,那道法咒早已不翼而飞,又浑身找了几遍,又是不见,接是无可奈何,空摇晃几个头,青松心想这是师尊的旨意,不愿自己将来靠此咒躲劫,若今后遇上乌剑少主,召唤出金鹤也是微不足道之技。青松收回心念,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,断然知晓此山是不可再作久停留的,仔细思索一番,得知北去三十里便到了永州城郡,自己便先去那儿打尖歇脚,躲一躲这厄难劫数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松遂按着草道,穿行着林野,这部地区好似人烟罕至,一片莽荒,天气又甚为燥热,正有兰陵笑笑生的一诗为证:

        祝融南来鞭火龙,火云焰焰烧天空。

        日轮当午凝不去,万国如在红炉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五岳翠干云彩灭,阳侯海底愁波渴。

        何当一夕金风发,为我扫除天下热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松只在行路中遇见两名樵夫,询问路径去途,便再无遇上其他人客,心中不禁暗伤,如此这般行了一个下午,已是金乌西落,玉兔高悬,繁星密布在云海间,如同是一点点绚丽的光点,闪闪烁亮,甚是耀目,青松躺身在一处山石上,受着夜风吹袭,十分飒爽,经途中一樵夫说明,此去是须二十里便到了永州城外的一条河川,又乃是湘江的一条大支流,古称深水,又名营水,今名为潇水,河岸自有客栈驿站等歇脚之所,青松不曾想自己才行走一下午,便是十里路程,不胜对自己钦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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